春寒：瘟疫的防與治

 

　　明朝醫師吳有性在其瘟疫論中謂︰

 

　　「瘟疫之邪，伏於募原，如鳥棲巢，如獸藏穴，營衞所不關，藥石所不及，至其發也，邪毒漸張，內侵於腑，外淫於經，營衞受傷，諸證漸顯，然後可得而治之。方其浸淫之際，邪毒尚在募原，此時但可疏利使伏邪易出，邪毒既離募原，乃觀其變，或出表，或入裏，然後可導邪而出，邪盡方癒。」

 

導邪而出 邪盡病除

 

　　此即，感瘟疫之病毒之初，不會立即發病，有個潛伏期，到病毒在我們身體繁衍都足夠之數量時，才會「邪毒漸張」症狀才明顯。但我們是否要等病毒集結成軍，四出破壞我們的臟腑後，才去施藥？吳有性認為不是。他主張︰方其浸淫之際，要疏利使伏邪易出，觀其出表（外皮）或入裏（內臟），然後可導邪而出，邪盡方癒，此法即是不坐以待病毒集結成軍來攻，而是要引蛇出洞，視其發展而用藥。

 

　　病毒出洞時，有九種可能途徑，前文已略講過，但每種情況下該如何醫治？吳有性有述之︰

 

　　(1但表不裏　其證頭疼身痛，發熱而複凜凜惡寒，內無胸滿腹脹等證，穀食不絕，不煩不渴。此邪外傳，由肌表而出，或自斑消，或從汗解。斑則有斑疹、桃花斑、紫雲斑，汗則有自汗、盜汗、狂汗、戰汗之異，此病氣使然，不必較論，但求得汗得斑為癒。凡自外傳者為順，勿藥亦能自癒。間有汗出不徹而熱不退者，宜白虎湯；斑出不透而熱不退者，宜舉斑湯；有斑汗並行而癒者，若斑出不透，汗不徹而熱不除者，宜白虎合舉斑湯。

 

　　(2表而再表　如所發未盡，在裏仍有殘留之邪，或兩三日後，四五日後，又依然如前發熱，脈洪而數。及其解也，斑者仍起斑解，汗者仍從汗癒，未癒者仍如前法治之，然亦稀有，至於三表者，更稀有也。

 

　　(3但裏不表　外無頭疼身痛，繼而亦無三斑四汗，惟胸膈痞悶、欲吐不吐，或雖得少吐而吐亦不快。此邪傳裏之上，宜瓜蒂散吐之，邪從吐減，邪盡病已。若邪傳裏之中下者，心腹脹滿，不嘔不吐，或大便秘，或熱結傍流，或協熱下利，或大腸膠閉，並宜承氣輩導去其邪，邪去病減，邪盡病已。上中下皆病者，不可吐，吐之為逆，但宜承氣導之，則在上之邪順流而下，嘔吐可止，脹滿可除。

 

　　(4裏而再裏　癒後兩三日，或四五日，前證復發，在上者，仍吐之，在下者，仍下之。再裏者乃常事，甚有三裏者，亦或有之。雖有上中下之分，皆為裏證。

 

　　(5表裏分傳　此以邪氣表裏分傳，半入於裏，則現裏證，半出於表，則現表證，亦疫病中所常見的現象。這種表裏俱病、內外壅閉的病證，不能採用傷寒先汗後下的辦法。因為瘟疫不可汗而強求其汗，必不得汗，宜承氣湯先通其裏，裏邪先去，邪去則裏氣通，中氣方能達表，向鬱於肌肉之邪，乘勢盡發於肌表，或斑或吐，隨其性而升洩之也。諸證悉去，既無表裏證，而熱不退者，在裏尚有已發之邪未盡也，宜三消飲調之。

 

　　(6表裏分傳再分傳　有表裏分傳表裏俱病之證，服三消飲解而復發者亦屬常事，宜如前法與以三消飲可癒，至於三發者，亦偶有之。

 

　　(7表勝於裏，裏勝於表　若表勝於裏者，發時傳表之邪多，傳裏之邪少，何以治之？表證多而裏證少，當治其表，裏證兼之。若裏證多而表證少者，但治其裏，表證自癒。

 

　　(8先表後裏　病有一開始但有表證，而無裏證者，宜達原飲。有經證者，當用三陽加法；經證不顯，但發熱者，不用加法。繼而脈洪大兼數，自汗而渴，邪在於裏，未能出表耳，宜白虎湯辛涼解散，邪從汗解，脈靜身涼而癒。癒後兩三日或四五日，依然發熱者，宜達原飲，至後反加胸滿腹脹、不思穀食、煩渴、舌上胎刺等證，加大黃微利之；久而不去，在上者宜瓜蒂散吐之，如在下者宜承氣湯導之。

 

　　(9先裏而後表　始則發熱，漸加裏證。下之，裏證除。兩三日內復發熱，反加頭痛身疼，脈浮者，宜白虎湯。若下後熱減不甚，三四日後精神不慧，脈浮者，宜白虎湯汗之。服湯後，不得汗者，因津液枯竭也，加人參、復臥、則汗解，此近表裏分傳之證，不在此列。

 

瘟疫影響腸胃

 

　　大家或許不大明以上所以，不打緊，大家只要知道幾項便是︰

 

　　1.瘟疫遲早會影響到腸胃，故會有食慾不振或肚瀉之象；

 

　　2.亦可能會有嘔吐；

 

　　3.如有出汗，出斑，病有望可癒。

　　如按照中醫治肺炎之法，症起初期用銀翹散，到有肺炎之象，即呼吸氣促、有痰時，可用麻杏甘膏湯。如病到神志不清，可用清營湯加減，如肺有膿，可用葦莖湯加味；在復元期間，可用清燥救肺湯，沙參麥冬湯、增液湯、養陰清肺湯等以補前之肺損津耗。

 

　　同樣，大家也不用理這些方劑是甚麼，留回醫生去處方便是，大家只求知道要按病情發展來用處方便是。

 

　　筆者希望大家永不用上這些方劑，但如有時間，買些醫書，自己看看，定會對大家在保健強身上，有所得益。

 

睡好吃好身體便好

 

　　筆者個人覺得，最好還是睡好、吃好、身體好，再加上些潤肺糖水就足夠防病，假如硬要吃些藥材才安心，則可用玉屏風散︰黃芪五錢、白朮三錢、防風二錢，此為一人分量，四碗水煲成一碗，又或用北京中醫學大學教授所介紹之方︰蒼朮四錢、藿香四錢、銀花五錢、貫眾四錢、黃芪五錢、沙參五錢、防風三錢、白朮五錢。

 

　　此方其實亦是玉屏風散加味，用藥頗合抗瘟疫，而性又較中和。